【灿勋】千帆
11
吴世勋跟边伯贤对视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杀意。
金钟仁牵着吴世湛，跟牵个祖宗似的。嘘寒问暖，捧手心里怕丢了，含嘴里怕化了。
吴世勋深深地吸了口气，告诉自己杀人犯法。
边伯贤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，告诉自己保佑小树苗健康成长，人人有责。
两人就在金钟仁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一千零一夜的折磨下，磨炼着自己的心智，锻炼着自己的耐心，硬是从吴家撑到了机场。
然后，下车的时候，金钟仁一边伺候吴世湛，一边状似随意地说了句，“我觉得吧，客机不是很安全，所以坐我家的吧。”
吴世勋没控制住，把车门关的震天响。
咬牙切齿，“金钟仁！”
“怎么可以让湛湛小宝贝搭乘客机啊，很危险的！”金钟仁心虚气短，却格外坚持，“要是受伤了怎么办？被抢了怎么办？他这么可爱！”
边伯贤看着后面那三辆金家的安保车：“……”
吴世勋气的眼睛都发红，“你他妈带了十个人！十个人！！”
“十个人怎么了！你当初出一趟门，最少标配是18！你以为我不知道？！说起来，湛湛还是太委屈了……”
边伯贤就在吴世勋快要掐死金钟仁的时候，接到了电话。
不过几秒钟，他突然拉住吴世勋，神色严肃，“灿烈出事了。”
吴世湛心心念念的游乐园之行到底没去成。
朴灿烈赛车出事，人现在正送往医院。吴世勋当即就抱起吴世湛坐回车上，立刻掉头回吴家。
路上吴世勋抱着吴世湛，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，有了丝恍惚感。记忆中似乎也有这样的画面，他期盼已久的游玩，妈妈终于有时间陪他。可两人还没上飞机，电话就来了，然后她抱着自己说了声对不起，就走了。
如此熟悉。
吴世勋揉了揉吴世湛的头，低叹了一口气。
“对不起，世湛，哥哥有事要去处理，你自己在家里可以吗？”
“我们不去玩了吗？”
“下次好不好？”
“下次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一周后。”
“不骗湛湛？”
“不骗你。”
金钟仁在旁边听得要哭了，“湛湛小宝贝，钟仁哥哥明天就带你去玩！我们明天就去，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，要跟哥哥在一起。”
“啊啊啊，吴世勋你这个……”铁石心肠的恶毒
后哥！
在吴世勋的眼神下说不出口。
12
到医院的时候现场朴灿烈还在手术，在门口等的那几人看到他们两个后都明显松了口气，有人上来跟边伯贤讲手术进展跟情况，有人跟吴世勋说事情发生的经过。
边伯贤听了个大概后，朝吴世勋点了个头，转头到走廊尽头去打电话。
吴世勋心松了一些，不再是那种像是溺水般呼吸困难，要窒息的样子。一边听，一边盯着那手术中三个字看。
边伯贤电话打完没多久，来了几个骨科和神经方面的专家，也没多寒暄，行色匆匆就进了手术室。
朴灿烈父母都不在国内，朴家三叔到的时候，吴世勋正在接朴大姐的电话。干巴巴地把那实在没有不一样的经过复述了一遍，两人都无言。
具体多久不知道，手术灯灭的时候，吴世勋有一瞬软脚的感觉，好在边伯贤不动声色地搀扶了他一把。
后续的一大堆麻烦事，自有朴三叔去处理，吴世勋在朴灿烈病房外守了半个多小时，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人，气得咬牙，恨的想咬人。情绪起伏激荡，一颗心揉了皱了，又酸又苦。
有小弟悄悄地过来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。
跟边伯贤说他出去一趟。又转头看了病房里的人一眼，就转身往电梯走。
那女的病房被特意安排在了19楼最后一间，门口守了两个人。吴世勋进去的时候她似乎也才刚醒，神色颇为憔悴，看起来也伤的很重。不过吴世勋知道，她大多皮外伤，看起来凶险，其实伤不到根本。
吴世勋没坐，就站在病床前冷冷地看着她。
她的眼睛很亮，即使身处狼狈，那双漂亮的凤眼里也有着惑人的光彩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朴灿烈的朋友。”
“灿烈他怎么样了？”
吴世勋耸了下肩，“这就要问你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是怎么在方向盘上做的手脚？”
女孩不可置信的模样，声音沙哑，眼里迸发着倔强的光，“你血口喷人！”
“不是你在方向盘动的手吗？”
“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灿烈在哪里？他有没有事？最后他为了护住我，扑过来抱住我了，他到底怎么样了？”说到最后已然泪水涟涟。
吴世勋也是惊讶的语气，“你说他在撞车之前扑过去抱住你？”
“他都是为了保护我……我不该任性说想跟他一起，坐在他旁边的。”
吴世勋差点笑出来，“就你这样的水平，到底怎么骗过他的？”
女生沉浸在自怨自艾里，仿佛没有听到吴世勋的话。
吴世勋也不在意，摩挲着下巴，自问自答，“莫非是你把心思都放在那个蠢货上，没顺带调查调查他身边的人？”
女生不愿意跟他口舌相争，通红的眼眶不似作假，“我真的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。我只想知道，他到底怎么样了？你为什么看起来挺幸灾乐祸的？你真的是他的朋友吗？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“我？”吴世勋冷笑，“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朴灿烈会在出车祸时挡在前面的人。”语气随意，目光却如电，“保护你？你算个什么东西？他要是敢为了保护你，把你护在身下，我现在就可以冲进ICU把他管子全拔了。”
“他没死，很失望吧？”吴世勋耸肩，略遗憾的口气，“没办法，祸害遗千年咯。”
“好好想想，你到底是怎么在他车上动的手脚。”说完吴世勋就转身往外走。
女孩像是一瞬间清醒过来，“你什么意思？你要软禁我？”
走到门口的人顿住脚步，面无表情地回过头，“你放心，朴灿烈受的，你一样都少不了。”
“你不可以这样，现在是法制社会。你不可以这样！你们凭什么？凭什么……”
吴世勋没有理会，门口的黑衣人有一位无声进入，几秒后声音消失。离开前，吴世勋又留了一个人下来，让他在里面24小时看护，谁都不可以带走。
